从《前任》到《性爱自修室》，热门爱情题材IP为什么全部“哑火”
2023年，人们有幸见证了影视版罗曼蒂克的消亡。国产电影方面，暑期档《燃冬》（豆瓣评分6.0）、《鹦鹉杀》（豆瓣评分6.1）纷纷折戟，票房均没有超过5000万，还让主演的遭遇了口碑差评。而国庆档《前任4》，也迎来了非常戏剧化的反差：上映前187万人标记了想看，被定义为“猫眼史上第二高期待的想看影片”。但是上映后不断被《坚如磐石》反超，票房也断崖式下跌。国产爱情剧在2023年的成绩，也不如意。据新媒体数据公司Vlinkage公开统计数据来看，上半年网播量前十名中，《狂飙》总共79亿的播放量荣登榜首，而网络热议的姐弟恋话题剧《爱情而已》，则仅有10.79亿。再看看国外的情况，会发现这种爱情剧的退热潮，其实全球表现都一样。据猫眼资料库的数据显示，近五年（2019-2023）年爱情片票房，虽然没有明显的直线下滑趋势，但这些上映的爱情电影，显然无法在质量上与早些年的爱情片相抗衡。而今年Netflix、HBO等平台发布的高口碑、高播放量的爱情剧集，在数量上也是越来越稀少。2023年，爱情题材的影视剧，为什么不香了？主题不清，支线混乱POST WAVE FILM“它的目标观众还达不到思考这些问题的年纪。”在《前任4》的豆瓣短评里，有网友如是说。以猫眼专业版的数据来看，《前任》系列的观众以女性为主，19-24岁、身处于三四线城市的女性，和年龄在25-30岁、身处一线城市的白领女性居多。这些女性用户，有着非常明确的画像特色。前者虽已经到了适婚年纪，但多在恋爱阶段，还触及不到结婚问题，且在《前任4》中出现的“结婚冷静期”，对于她们来说，也是比较超前的概念。而第二种用户大多是大城市的高知女性，也是树立和具备女性意识最早的女性群体，所以对于婚恋有了更加深刻理性的认识。显然，《前任4》探讨问题的深度和广度，已经无法触动到这批人群。所以电影从话题的吸引程度上，不及《前任3》。虽然主创想延续上一部孟云扮至尊宝、林佳吃芒果这样引人注目的桥段，让主演吹友情岁月口哨，但时至今日，已经无法产生共鸣。《性爱自修室4》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，男主奥蒂斯所在的莫代尔高中破产后，他转入到了另外一个高中。这个高中虽然处处鼓励性解放、提倡各种恋爱方式，但随着剧集的发展，在这个多元化的乌托邦里，剧集中最宝贵的主题在慢慢淡化。譬如前几季当中，男主奥蒂斯作为学校中的“性心理咨询导师”，会在每一集帮助一个同学解决性方面的困惑，通过治愈他人，进而获得成长。但在这一季当中，男主到了更包容、开放的学校里，消解了学生在性方面的压抑困惑，甚至还加入了大量的x交场面，让“性”从一个与青春期的爱和成长，变成了一种视觉噱头。再比如，因为故事背景发生在一所性别多元化的学校里，要涉及到无性恋、双性恋、跨性别恋、流动性取向等各种各样的亲密关系。所以剧情中所展现的人物取向、情感观念较为“复杂”，无论是粉丝还是普通受众，都需要花时间重新去捋故事线。巧合的是，《前任4》也因为支线太多被网友戏称为“单元剧”。我们可以从中看出男主孟云和余飞在几年之间爱情观念日趋成熟，也能看到林佳、丁点、柳柳等女主通透的感情观念，也能在片中看到crush、纯爱、短择、长择等新型亲密关系的探讨。但看完后，就是无法对导演的表达，有一个很清晰的概念。总体而言，《前任4》和《性爱自修室4》都有共同的问题，就是导演用错了发力点。前者是不断地煽情，制造回忆杀，“自以为”可以轻松让观众get到泪点；后者就是为了“性爱而性爱”，让一些大尺度表达流于表面，没有击中核心表达。用户分流POST WAVE FILM其实爱情题材近两年热度下降，早有时代的预言。在过去的三年里，爱情片从年轻观众进入电影院的不二选择，转变成了救市刚需。2020年7月，电影院刚刚开始复工时，《我在时间尽头等你》要早于《八佰》上映，并获得了6亿票房。这部电影其实制作和剧作上都没有过于出彩的地方，但是因为是“特殊时期”，满足了观众出门娱乐的需求，选择了对的时机，就撬动了资本密码。从这以后，处于观望时期的影视公司就开始鼓励出品小成本爱情片，希望能够以小搏大，换取更多的利润，这些公司也确实得到了希望的回馈。以光线在疫情期间出品的电影为例，2020年底出品的《如果声音不记得》，豆瓣口碑极差的情况下，还可以收获3.3亿票房；2021年五一期间大火的《你的婚礼》，虽然豆瓣评分只有4.7，但票房却达到了8亿左右，评价人数超过17万。笔者在猫眼搜索后发现，在2020-2022年的影视寒冬里，即使疫情减缓了拍摄的步伐，爱情片每年还会有50部以上的上映数量，即使电影的质量并不乐观，内容也充斥着狗血催泪的内容，而观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会去为电影买单。但自从影视行业复工后，影院的电影数量和分类越来越多，观众有了更多的选择，那些制作参差不齐的爱情片自然会被淘汰。电视剧方面虽不像电影冲击的那么强烈，但观众对于爱情剧的审美已经在不断上升，这也倒逼着制作方无法用悬浮油腻的“霸道总裁爱上我”的老套剧情，去应对观众。从《我的真朋友》《你微笑时很美》再到《东八区的先生们》《我的人间烟火》等剧集播出后，观众的反馈来看，能感觉到大家对于爱情剧的质感在不断提升。因为现代爱情题材是一种具有实效性和现实主义的影视题材，大家对于剧情的要求既要写实，又要从男女之间的轻松互动中缓解一天当中的压力。所以爱情题材作品需要主创人员，对于生活的观察要细致入微，对爱情的感悟要深刻。就像最近《装腔启示录》播出之后得到好评的一个原因，就是“编剧是真的上过班”，因为有了在北京国贸工作的生活阅历，见到过灯红酒绿下男男女女的推拉暧昧，所以才可以写出贴合实际的爱情故事。但是观众选择去看爱情剧的原因，除去磕糖、舔屏帅哥靓女之外，就是寻求一种代入感，而近几年虽然芒果、腾讯等平台出了几部高分佳作。譬如《我在他乡挺好的》《爱很美味》《装腔启示录》等等，但都聚焦在一线城市的高知白领，亦或是不愁衣食的大城市女孩当中，这让部分没有相关生活经历的受众逐渐分流。女性意识觉醒，小妞电影疲软POST WAVE FILM曾有学者把爱情片归类为“小妞电影”，是指那些剧情比较轻松浪漫，多半以女性角色为核心，男性退居配角的爱情电影。这类电影比较时尚化，以都市恋情为主题，且一般是以女主角先失落倒霉开始，然后通过自信自立而赢得男士心仪，最如愿的团圆结局。在2009年本土化第一部类型化的小妞电影《非常完美》赢得商业上的好评之后，中国也开始发展这类影视作品。小妞电影的受众多为18-35岁渴望浪漫和爱情的年轻女性，所以这类影视作品能否持续受到关注，和这类用户的诉求息息相关。但近年来女性主义在国内广泛引起讨论，女性意识也不断增强。“改变自己，获得男人青睐”不再是当下女性唯一的追求，女性在事业和爱情上还有更广阔的空间可以去探索。就如同《芭比》中提到的那样：“我不愿意看到每位独特的女性，把自己拧巴起来，就为了讨人喜欢。”在时代发展的今天，小妞电影已经不能完全迎合时代的语境，于是开始逐渐地式微。但值得庆幸的是，在电视机前看小妞电影、小妞电视剧的女孩们已经长大，有了独立的思想和选择。就像电影中的Barbie一样，最后放弃了美好甜蜜的粉色乐园，去当一名真实的女性，体会人间烟火。让小妞从此变得强大幸福，也是爱情题材作品存在的意义。说到这里，我想用《性爱自修室4》，最触动我的桥段结尾。两位主人公奥蒂斯和美芙从暧昧到在一起，从未有过性关系。但直到最后奥蒂斯知道美芙要去美国继续学习，两人要面临分手时，才第一次和美芙过夜。两人在一次性爱之后，奥蒂斯才开始学会在爱情中敞开心扉，面对之前的欢愉，甚至是心碎。有美好，有感动，也有别离。爱情作品最打动我们的，有时不是皆大欢喜，也有成长的苦涩，但都代表着我们在生命中不断地成长和进步。这也是爱情带给我们的意义。作者丨Fion普信影评人编辑丨毛头 排版丨lmx媒体统筹丨佐爷灵魂贩卖馆「注：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，若有侵权请主动联系我们。」近 期 好 课好课 | 故事片创作工作坊好课 | 带你写出电影剧本⬆️ 关 注 【 后 浪 电 影 学 堂 】⬆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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